At the close of the day, when you kneel to pray,
Will you remember me?
I need help every day, this is why I pray,
Will you remember me?

When you pray, will you pray for me?
For I need His love and His care.
When you pray, will you pray for me?
Will you whisper my name in your prayer?

At the break of the day, when I kneel to pray,
I will remember you.
You need help every day, this is why I pray,
(And) I will remember you.

When I pray, I will pray for you,
For you need His love and His care.
When I pray, I will pray for you,
I will whisper your name in my prayer.

"When You Pray"
Audrey Mieir

每當漸沉夜色 你屈膝獻禱
會否也想起我
我需主愛覆庇 故天天獻禱
盼你能代禱告

禱告時 可否給我求
我需祂賜能力眷佑
禱告時 可否給我求
可否輕呼我名代禱告

每當日頭冒升 我屈膝獻禱
我總會想起你
你需主愛覆庇 我天天獻禱
(故)我惦念代禱告

禱告時 我必給你求
你需祂賜能力眷佑
禱告時 我必給你求
我必輕呼你名代禱告

〈當你禱告時〉

  又一次因著要揀選回應詩而認識新詩歌。
  這一回要回應的講題是〈代禱的操練〉,經文選自以弗所書 6:18-19、雅各書 5:14-16 和哥林多後書 1:11。
  說祈禱的詩歌當然不少,但講代禱的,我只想起一首〈主愛常繫〉——記得是龍飛哥哥的介紹,不覺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所謂想起,其實也只是個模糊的印象,既沒有歌名,也沒有旋律,甚至連歌詞也沒有一句半句,只記得內容是要告訴即將離別的友人,此處仍有人為你禱告守望。
  可幸的是知道自己有保存歌譜,雖然是數字譜,但也用得上,哪料卻是遍尋不獲。也試過問龍飛哥哥,但由於我的印象太過模糊,說了等如沒說,所以問了也等如沒問。
  於是只好另找詩歌,於是求諸互聯網,於是便學了這首 When You Pray1

* * *

  When You Pray 的歌詞的確簡單,兩節拼起來不過就是:

    我們早晚屈膝禱告
    天天求父幫助,慈愛看顧
    為此,你為我,我為你,禱告

  彷彿簡單到托不起一堂道。
  然而,誰說代禱必定是複雜的?
  耶穌在主禱文中點出,人生在世最基本的需要,就是祈求天父賜下供應和保守2

* * *

  翻譯「底本」來自 CantonHymn,兩節歌詞正歌「你我」對調,第一次「問你」,第二節「說我」。然而,在《青年聖歌》以至網上其他版本中,只有副歌「你我」對調,第二節正歌依然是「問你」。此外,CantonHymn 版本第二節正歌尾句多了個 "And",也是其他版本所無。
  有時,在敬拜讚美的時候,領詩員會請會眾對調歌詞中的你我,加深對內容的感受。我想,「你我」對調這個做法,在彼此代求的詩歌中別有一番意義。

* * *

  誤打誤撞,讀到一篇網誌,是仇勁剛傳道記述神學院老師溫張蓮教授的小品3
  文章寫於 2016 年,前半記述唸書時期與老師的往還,後半速記溫太從患病到治療到康復的過程,讀來深深感受到師徒兩人情誼殊深。
  我對溫太印象不多,只記得她往日似乎不時會到教會證道和講授聖樂知識。我們現在的詩班指揮和她熟稔,間中也有提及她的情況。現時網上崇拜盛行,也會見到溫太在詩班獻詩的身影。
  仇傳道文末一句「……一直為你祈禱。」不就是「禱告時,我必給你求,我必輕呼你名代禱告」嗎?

註:

  1. 當時還找到了另一首講代求的詩歌 Someone Is Praying For You,同樣頗有感受。兩首對自己、對會眾而言都是新歌,只是 When You Pray 的曲詞相對簡單,用作回應詩當較為合適。
  2. 馬太福音 6:11-13:「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兇惡。」其中,「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似乎不完全是禱文,因為有後半作為前半的前提(或者說,我們的祈求也包含回應),也有第 14、15 節作為註腳:「你們饒恕人的過犯,你們的天父也必饒恕你們的過犯;你們不饒恕人的過犯,你們的天父也必不饒恕你們的過犯。」
  3. 仇勁剛.〈太后吉祥溫張蓮〉,2016-10-28
    https://kingkonget.wordpress.com/2016/10/28/太后吉祥溫張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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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智德、黃念欣 - 殘損的香港筆跡 (2024) (淡淡的書卷味 - 聽講 - 殘損的香港筆跡).jpg

  隨意記錄。

  • 第一次到大館賽馬會立方參加講座,還要是文學講座:「大館對談:監獄系列」之〈殘損的香港筆跡:戴望舒在香港與中西區文學地圖〉。
  • 倒忘了是否第一次在現場上陳智德/黃念欣的課。
  • 兩位老師都很克制,各自把要講的內容限在半小時。答問環節三十分鐘太長了,給他們再多說一點才是。

//

  • 陳智德先談戴望舒,簡述了詩人在 1938 年由上海來港後的生平。
  • 戴望舒當時原擬前赴重慶從事抗戰活動,但路經香港時卻為胡好所打動,毅然應邀加入《星島日報》創刊編輯團隊,主理「星座」副刊。
  • 日本時間 1941 年 12 月 8 日,日本偷襲珍珠港,同日起空襲香港。再翌日 12 月 10 日,「星座」改為「戰時生活」,刊發徐遲〈太平洋序詩——動員起來,香港!〉。
  • 淪陷期間,戴望舒被捕入獄七個星期(就是是次講座所在地前身:域多利監獄),後來寫成了〈獄中題壁〉、〈我用殘損的手掌〉等不朽名篇。

//

  • 黃念欣接著在第二個半小時談《陳君葆日記》。本來還預備了要介紹《葉靈鳳日記》,但時間不夠,抽起了。
  • 講義有不少手民之誤,似乎比邢福增還要多。(一笑)

//

  • 雖然在開始時,黃念欣列舉了一些書寫中西區的作品,藉此解說這節會聚焦在「中西區文學地圖」上,但最終我卻不怎麼感受到這片地圖、感受到她想表達的「文學中的中環價值」。
  • 我猜想她和陳智德原有如此的分工:陳智德直接介紹戴望舒其人其事其詩,黃念欣則借當時文人的記述,勾勒戴望舒的身影事跡,所以才會摘錄陳君葆和葉靈鳳的日記,然後再延展至中西區文學地圖。
  • 構思廣闊,時間短促。

//

  • 其實戴望舒待在香港的時候,很長時間都住在中西區。
  • 詩人為房子改了個別緻的名字「林泉居」,有時候寫文章也會署名林泉居士。
  • 林泉居在薄扶林道,當然早就拆卸了,但之前讀過一篇文章,作者就仔細記述了對林泉居當年所在之處的考證1

//

  • 黃念欣說,《陳君葆日記全集》二十年前出版,她初時不曉得為何要讀一個在大學工作(那是香港大學,陳君葆曾任馮平山圖書館館長兼文學院教席)的文人的日記,那不外乎是最悶人的行政工作的記錄。當時,碰到王宏志教授,他指著這套日記說:好 controversial 㗎!
  • 她之後讀下去,發現內容有時也相當有趣,例如陳君葆記下了與許地山講葉恭綽的閒話。(再笑)

//

  • 講座算不上是說話那種對談(陳智德和黃念欣幾乎沒有對話 😅),至多是內容間中互有補充,就好像黃念欣談陳君葆時,提到當時有一百一十箱文獻準備運往美國,寄件人正是陳君葆。這略略回應了陳智德引述戴望舒那一句「沒有供出任何一個人」的辯白。

//

  • 講座完結,趨前找陳智德簽書。
  • 看隊中前前後後的讀者,他們每人都捧著好幾本書,就只我提著一本。
  • 他們幾乎人手一本《根著我城》,可說是呼應了這場講座。我呢,卻是教授的新著《樂文誌》——他問我:你響邊度買㗎?我以為香港冇得賣。我說:誠品,後來你呢部書做咗誠品選書㖭。

//

  • 兩年前,陳智德遷居臺灣,未知今次是否首度回港演講。
  • 忽然想起,黃念欣提到陳君葆拚死保存一百一十箱文獻,陳智德同樣有一百一十箱書魂與他同往寶島2 3,未知有否勾起他的思緒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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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龍 - 東拉西扯談阿嘉莎.克莉絲蒂 (2023) (淡淡的書卷味 - 聽講 - 東拉西扯談阿嘉莎.克莉絲蒂).jpg  好久好久沒有參與中大的城中讀書會了,要碰上有興趣的題目還真難,可見自己讀的書種實在很有限。
  這次讀的,是阿嘉莎.克莉絲蒂。講者是金龍,不認識,或許也不是真名。
  讀書會分兩部分,上半部略述 AC 的生平(講者如此簡稱 Agatha Christie),下半部自然是談她的作品。

  坦白說,AC 的生平軼事也知道一些,畢竟現在有維基大神,「史實」大剌剌的放在那裡任人取閱,而 AC 大概再也沒有甚麼秘辛出土了——最刺激有趣的當然是她失蹤那十一天的事1,但正如金龍所言,既然當年無法查證,如今連與她同時代的親友也都去世了,還能有甚麼新發現?AC 說自己失了憶斷了片2,就由她吧。

  雖說生平大概也知道,但間中實在需要 refresh 一下。例如,AC 第二任丈夫是考古學家,AC 每年都隨他出隊考察探險,《美索不達米亞驚魂》(Murder in Mesopotamia)的案發地點「很可能」就是他們一行人的住宿所在,書中死者「更可能」是以考古團中的一名領隊3為藍本。又例如,講者藉展示《尼羅河謀殺案》(Death on the Nile)首版的封面4,指出 AC 他們當年真的乘搭過類似的汽船暢遊尼羅河。

  金龍還提及 AC 的另一些事,部分也見於他為讀書會特刊撰寫的文章5,就好像他見過 AC 考得助理藥劑師資格的證書,顯示她對毒藥的確頗有認識,難怪筆下兇手多能下毒殺人,且分量準確。數年前還有本書專論她所「配用」的毒藥呢6

* * *

  分享過後有答問環節。

  現場觀眾問到 AC 的小說能否以文學經典的角度分析,講者的回答挺有道理。
  小說之所以是文學,他覺得,對人物的心理和感情必然有相當的描繪或呈現,但這一點對推理小說而言卻是難題:一旦對兇手多了筆墨,那就誰都知道兇手是誰了。
  這當然是快問快答。試想想武俠小說多少年來都被視為難登大雅之堂的通俗讀物,就知道這是一道學術問題,日後未必就不會有入得了文學殿堂的推理小說。(找到一篇替推理小說辯護的文章,顯見一直有人在討論7。)

  不過,說 AC 的小說是經典卻毋庸置疑。
  AC 曾說,自己死了十年就沒有人會記得她,可自她第一部推理小說《史岱爾莊謀殺案》(The Mysterious Affair at Styles)一百年前問世以來,各部作品至今依然再版不輟。
  再看數據,AC 是全球最暢銷的小說家,作品銷量僅次於《聖經》和莎士比亞劇作,譯本更達 103 種語文8——這項健力士世界紀錄大概也奠定了謀殺天后 Queen of Crime 的經典地位了吧?
  而最巴之閉的,當然是她筆下的大偵探白羅在 1975 年「離世」時,《紐約時報》居然為他在頭版刊登訃文9。一個虛構人物!(要過了近 40 年後,才有人為另一個虛構人物在報刊刊登訃文,據說那還是影迷會落的廣告呢10。)

  當然,推理小說即使離不開那幾個套路、跳不出那幾個規則,自出現至今仍有不少變化,講者就提到從日本推理衍生出來的社會派。用維基百科的描述:社會派「某種程度上為反對本格派『流於紙上謎題遊戲』而生,強調推理小說不應只是推理,更應當反映並描寫現實社會」。如是觀之,AC 的小說似乎可歸類本格派——本格是日本用語,是正宗、傳統的意思,有日本推理小說之神之稱的島田莊司這樣說過:「所謂的『本格推理』,必須具備高度的邏輯性,而且永遠無法跳脫『謎團→推理→解謎』的架構。」 11

* * *

  今年上半年,我也一股勁的按出版次序看了二十來本白羅偵探小說。
  大概是看得太急,居然有點吃不消。
  還好,每讀完一本,都用星號評分,也盡量要自己寫一句感想,或者找一句值得記下的句子:

  • 手也許太緊,只評了兩部三顆星:《高爾夫球場命案》(The Murder on the Links) 和《羅傑艾克洛命案》(The Murder of Roger Ackroyd)。
  • 看完《四大天王》(The Big Four)的感想是:A toast to the friendship between Poirot and Hastings!(印象中故事有點拼湊,但居然給了兩顆星。)
  • 《底牌》(Cards on the Table)就抄下這一句:"Our friend Mr Shaitana was not infallible,' he said. 'He may—it is just possible—have made a mistake… For me, I say one in four.'"

  多年前也讀過幾部白羅探案以外的小說,印象中最好看的是《一個都不留》(And Then There Were None),水平甚至超乎三顆星。
  也許,是時候暫別 AC 八十多本小說的長途賽了,就趁著這次讀書會來一個中場休息吧。
  要讀讀其他書了,書架上的書還多著呢。

* * *

後記:WY 說:「沒寫文章太久,會失卻敏感、人會變鈍,也會失焦。」斯言甚善。看這篇小文寫了三個月就知道了。

註:

  1. Tina Jordan, "When the World's Most Famous Mystery Writer Vanished", The New York Times, 2019-06-11.
    https://www.nytimes.com/2019/06/11/books/agatha-christie-vanished-11-days-1926.html
  2. "Agatha Christie", Wikipedia. Accessed on 2023-10-11.
    https://en.wikipedia.org/wiki/Agatha_Christie#Disappearance:_1926
  3. "Katharine_Woolley", Wikipedia. Accessed on 2023-10-11.
    https://en.wikipedia.org/wiki/Katharine_Woolley#Agatha_Christie
  4. Death on the Nile First Edition Cover 1937, Wikipedia. Accessed on 2023-10-11.
    https://en.wikipedia.org/wiki/File:Death_on_the_Nile_First_Edition_Cover_1937.jpg
  5. 金龍.〈東拉西扯談 Agatha Christie〉,《讀書會二十周年特刊 2023》,香港中文大學大學通識教育部,2023。
    https://www.cuhk.edu.hk/oge/ebooks/bookclub20/
  6. Kathryn Harkup, A is for Arsenic: The Poisons of Agatha Christie, Bloomsbury Sigma, 2015
    https://www.bloomsbury.com/uk/a-is-for-arsenic-9781472911322/
    徐仕美譯.《A 代表砒霜:阿嘉莎.克莉絲蒂的致命配藥室》,麥田,2023。
    https://www.cite.com.tw/book?id=95531
  7. 林斯諺.〈文學不純就砍頭?替推理小說辯護〉,「泛哲學」專欄,哲學新媒體,2018-09-05。
    https://philomedium.com/blog/80493
  8. "Most translated author", Guinness World Records, 2017-03-07. Accessed on 2023-10-11.
    https://www.guinnessworldrecords.com/world-records/67389-most-translated-author
  9. Thomas Lask, "Hercule Poirot Is Dead; Famed Belgian Detective", The New York Times, 1975-08-06.
    https://www.nytimes.com/1975/08/06/archives/hercule-poirot-is-dead-famed-belgian-detective-hercule-poirot-the.html
  10. Lauren Hansen, "Walter White isn't the first fictional character to get an obituary", The Week, 2015-01-11 (rev.).
    https://theweek.com/articles/459204/walter-white-isnt-first-fictional-character-obituary
  11. 周若珍.〈島田莊司:我非常擔心本格推理在日本逐漸消失〉,OKAPI 閱讀生活誌,博客來,2011-09-14。
    https://okapi.books.com.tw/article/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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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世界新聞自由日,抄來明報月刊總編輯寫於年初的卷首語:

  ……「世之謂嚴酷者,必曰秦法;而為相者,乃廣致賓客以著書,書皆詆訾時君為俗主,至數秦先王之過無所憚。若是者,皆後世之所甚諱,而秦不以罪。嗚呼!然則秦法猶寬也。」1
  方孝孺對《呂氏春秋》月旦時政乃至劍指權貴而沒有招致禍端,頗為意外。
  古代諫官的嚴正和當朝君主的氣度,委實令今人刮目相看。

潘耀明.〈坐看雲起時〉
《明報月刊》二零二三年第一期

  朱守亮在〈呂氏春秋與先秦顯學緒論〉也謂《呂氏春秋》「立意無諱,厚譏俗君庸主……此等價值,多為後人所忽略」。

註:

  1. 方孝孺.〈讀《呂氏春秋》〉,《遜志齋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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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時節,讀了一篇關於 "Hark! The Herald Angels Sing" 的文章,說十件大家未必知道的事。
  果不其然。
  先簡述這十件事1

  1. 詩歌在 1739 年面世時,首兩句不是 "Hark! The herald angels sing, 'Glory to the new-born King!'",而是 "Hark how all the welkin rings 'Glory to the King of kings!'"。
  2. "Welkin",指的是淼淼穹蒼茫茫宇宙,是古英語,即使在衛斯理的時代大概也沒有多少人用了。
  3. George Whitfield 把 "welkin" 改為 "herald angels" 的同時,也更動了原來的隱喻:原來是諸天對神的回應,現在變成人對救贖的回應。
  4. 衛斯理兩兄弟不喜歡別人改動他們的詩作。
  5. 查理原本想把這首聖誕詩歌配以 "Christ The Lord Is Risen Today"(同樣出自其手筆)的 EASTER HYMN 調,藉此闡明基督降生與受死復活之間那種無法言詮的關聯。
  6. 現今配用的曲調是孟德爾遜(Felix Mendelssohn)的創作——一首原不是聖詩的創作。
  7. 孟德爾遜甚至表明他這首樂曲怎麼都配不上聖詩歌詞。
  8. 於是,這首流傳至今的聖詩 "Hark! The Herald Angels Sing",歌詞不是作者的意思,曲調也不是作曲家認為可用於聖樂的旋律。
  9. 每年平安夜,劍橋大學英皇學院的《九段聖經吟唱和聖誕頌歌》(The Festival of Nine Lessons and Carols)都會唱這首聖詩。
  10. 這首聖詩是美國電視卡通特備節目 A Charlie Brown Christmas 的片尾曲。

(一)

  "Hark How All The Welkin Rings" 首次刊發時,配用的是 EASTER HYMN(又稱 SALISBURY)調。

  耶穌降生,耶穌復活。
  降生——復活。

  耶穌降生是福音:

天使對他們說:「不要怕!留心聽!我現在傳給你們大喜的福音,這喜樂是給予萬民的:今天在大衛的城裡,為你們誕生了救主,就是主基督。你們將會找到一個嬰孩,包著布,躺在牲口槽裡,那就是給你們的標記了。」(〈路加福音〉2:10-12,環球聖經譯本,下同)

  耶穌復活,也是福音:

弟兄們,我要把我從前傳給你們的福音向你們講明。這福音你們已經領受了,並且靠著它站立穩固了。你們如果持守我傳給你們的信息,就會藉著這福音得救——除非你們信是枉然的。我從前領受並且傳授給你們最重要的事,就是基督照著聖經的記載,為我們的罪死了,埋葬了;又照著聖經的記載,第三天復活了。(〈哥林多前書〉15:1-4)

  耶穌復活是基督教信仰的根基,「如果基督沒有復活,我們所傳的就是徒然,你們的信也是徒然。」(〈哥林多前書〉15:14)耶穌復活,勝過死亡勝過陰間,使我們可以藉著祂得勝,不至滅亡,反得永生。
  耶穌復活,是歡慶的事。

  耶穌之所以要復活,是因為祂要為世人的罪付上死亡的代價,而祂本為神,只能先成為人,才能夠以人的身分受難:「因此,既然孩子們同有血肉之體,他自己也就照樣成為血肉之體,為要藉著死來消滅那掌握死權的,就是魔鬼。」(〈希伯來書〉2:14)
  所以耶穌降生,也是歡慶的事,因為祂要成就救恩:「基督耶穌降世,為要拯救罪人。」(〈提摩太前書〉1:15a)

  耶穌降生,耶穌復活。
  降生——復活。
  降生——受死——復活。

  談到聖誕節,潘 Sir 說,要如何歡慶呢?這個嬰孩降生的目的,就是要為不能自救的世人捨命。
  受死是不能繞過的一步,是不能撤去的苦杯,只有經歷死亡,才能復活,才能成全。
  一個會為你喪命的孩子誕生,你可以怎樣慶祝?
  整部聖經中,最清楚知道這個新生孩子在世上的 destiny 的,似乎就只有西面(和亞拿)。

  基督降生與受死復活之間那種無法言詮的關聯,正是十字架。

(二)

  聖詩歌詞改動並不是甚麼罕見的事,文字幾經謄錄翻印,疏漏謬誤在所難免,各宗派也會按本身的神學觀點加以修正,更何況版權是後起的概念。史上第一條版權法 1710 年在英國頒佈,至今才過了三個世紀。想想版權條例至今依然錯綜複雜,那三百年前面世的法律又能有多全面?
  有見自己的詩作不時遭人改動,衛斯理昆仲如此寫道:「承蒙各方諸君重印我兩兄弟多首聖詩(儘管沒有提及我們的名字),我們深感榮幸。重印一事,只要字句悉如原文,我們十分樂意。然而,還請他們不要輕言改動——他們著實沒有本事。不論是增刪內容,還是修正字詞,他們之中無人有此能耐。因此,我得懇請他們幫個忙:不論原作好壞,一律原稿刊印;或在頁邊頁尾載錄原文。如此,他人條理不清、手筆蹩腳,也與我們無關。」2
  衛氏兄弟當然可以如此豪氣。他倆是英國聖公會按立的神職人員,後來共同創立循道宗。弟弟查理的詩作超過 6,000 首3,每句都有聖經根據,可說是無一字無來處。旁人是否讀得通、改得好呢?就算有能力改得更好,是否就要隨意動手呢?
  改動但凡未經原作者同意,就是侵權。所謂版權,法律層面大概是保障擁有人的權益:你用我的創作圖利,顯然侵犯了我的利益。然而,若不訴諸法律,守護版權其實是尊重他人的表現。東西是別人的,不問自取,就是不尊重東西的主人。不喜歡歌詞,不唱就好了,自己創作就更好,何必要擅作改動呢?
  然而,到了版權意識算是頗為成熟的今天,依然有詩集編輯喜歡改動歌詞。較近期的例子是 "In Christ Alone"。

  "In Christ Alone" 是 Keith Getty 和 Stuart Townend 的創作,2001 年推出,深受信徒喜愛,到了二十年後的 2020 年,依然是英國最喜愛聖詩十大4
  2013 年,美國長老會著手編輯一本新詩集,打算收錄 "In Christ Alone"。出於神學考慮,也基於尊重版權,他們徵求作者允准以 "'Til on the cross as Jesus died / the love of God was magnified" 替換有「問題」的原文 "'Til on the cross as Jesus died / the wrath of God was satisfied"(第二節)。由於這個改動見於另一家出版社在 2010 年出版的詩集,美國長老會以為交代過後便可成事,哪料作者不同意,繼而發現當年的編輯不曾就改動知會作者。最終,美國長老會把 "In Christ Alone" 剔出了新詩集。
  結局若此5,想想也覺可惜。不過,雙方持守立場的同時,確實也體現了彼此尊重。

* * *

  詩歌能夠歷經百年,成為聖詩,其實只在於神,不在於人。
  回看 "Hark! The Herald Angels Sing",傳誦了三百年的曲詞原來都違背了原作者的意願。"In Christ Alone" 的命運現在看似仍在作者手中,但一百年後呢?到時流傳的版本還會是原貌嗎?他們今天堅持的,有必要嗎?我們今天堅持的,實在是甚麼?

後記:衛氏兄弟如此執著,是否也在意他人翻譯自己的詩作呢?再高明的譯者,恐怕也無法把一首詩完完整整譯成另一種文字。我就譯寫過查理衛斯理的 "And Can It Be",翻出來的詞簡直見不得人。也不要說意涵有否失落扭曲了,只說形式:既沒有詩意,又不按樂律,韻也僅僅押了幾個——不過是聊勝於無。

延伸閱讀:

註:

  1. "Ten things you probably didn't know about 'Hark! The Herald Angels Sing'", The Baptist Bulletin Magazine, 2007-12-07.
  2. 再試譯:「承蒙各方諸君重印我兩兄弟聖詩多首(儘管沒有提及我們的名字),深感榮幸。重印一事,若一律按原文刊印,我們樂見之至。萬望一字不易,以免自曝其短。煉意煉字,竊以為諸君皆無此能耐。因請幫忙,二取其一:詩作是優是劣,一概原文照錄;或加旁註腳註,標示原文。如此,他人詩意乖謬、詞句拙劣,也與我們無涉。」
    "Many gentlemen have done my brother and me (though without naming us) the honour to reprint many of our Hymns. Now they are perfectly welcome so to do, provided they print them just as they are. But I desire they would not attempt to mend them; for they really are not able. None of them is able to mend either the sense or the verse. Therefore, I must beg of them one of these two favours; either to let them stand just as they are, to take them for better or worse; or to add the true reading in the margin, or at the bottom of the page; that we may no longer be accountable either for the nonsense or for the doggerel of other men." (John Wesley, in the preface to the 1780 Collection of Hymns for the Use of the People Called Methodists)
    又,在基道看到「新書」《我心頌讚——教會與音樂》(Te Duem: The Church and Music,Paul Westermeyer 著,謝林芳蘭中譯,天恩出版社,2022 年),翻到論述衛斯理兄弟的一節,讀到這一小段:「他提醒別人不要試圖來『修補』他的歌詞,『因為他們真的不該這麼做』;他不要『擔待』他人任意加添那些『廢話』或類似打油詩的劣質歌詞。」這看來是本好書,不過原著早在 1998 年出版,因此對近二十年的轉變未有記錄。
  3. "Charles Wesley", Hymnary.com. 又根據《大英百科全書》"Charles Wesley" 條目,查理衛斯理發表了超過 4,500 首聖詩,另有手稿 3,000 多首。
  4. "The UK's Favourite Hymn", Songs of Praise, BBC, 2020-07-12.
  5. C. Michael Hawn, "History Of Hymns: 'In Christ Alone My Hope Is Found'", Discipleship Ministries, 2019-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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