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朋友 再見聲聲 往昔歡笑 來日記取
憶記舊日情誼 痛哭歡笑在校園裡
一切別恨離愁 埋藏心裡 日後再追
一切歡呼嘆息 印於心裡 默默懷記

離去 倍覺依依 這一生裡 仍念我師
此際話別臨岐 再隱隱記 舊日淘氣
小鳥今天遠飛 離巢他去 但願進取
指引光輝遠景 有足跡處 盡是桃李

誠意送上祝福 盼好風會常為你吹
此際伸手笑握 縱聲歌唱在校園裡
不理日後如何 前途趕上 步步進取
今天雙手放開 再握之際 又在何處

李麗蕊.〈友誼萬歲〉
鄭國江詞

  早前《星期日檔案》的專題〈尋你三十年〉,採訪了一個不平凡的聚會。出席的是一群老師同學,一群闊別三十年的師長同窗。發起這次團聚的,是幾個一直有來往的同學。有一次茶聚時,忽發奇想,想把各散東西的老朋友都叫回來。
  看來他們的學校沒有同學會或舊生會一類的組織,所以這個奇想極可能也是個妄想。他們嘗試取出那一本本封塵發黃的電話簿,碰碰運氣,看有多少個號碼依然接得上、看有多少個電話依然傳來那把似曾相識的語調聲音。他們也在報紙上登廣告……

  到了聚會那日,有二、三十人出席。雖然未能稱之為多,但也不算少了。三十年不見,大家好嗎?成家立室了麼?你的孩子這麼大了!我當年可曾暗戀你呢……
  人人都雀躍地回憶當年的一切一切,也在訴說著現在的一切一切。只是,帶來的小孩子,嘴裡叫著叔叔姨姨,但心底又是一番怎麼樣的心情呢?他們會更珍惜友誼嗎?

(二)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或觚)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李叔同.〈送 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摘自林海音《城南舊事》內〈爸爸的花兒落了〉一文

  那年看余秋雨的《文化苦旅》,看到〈廟宇〉裡有著這幾句歌詞:「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借瘦和尚一句話:「寫得好。」再讀下去,原來是李叔同的手筆。那時沒有去查李叔同是誰,只隱隱覺得這幾句歌詞與 "Auld Lang Syne" 不只意境配,旋律也配:莫不成是中譯本?

  直到最近,才把原文抄下,才知道曲子是一首叫 "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 的美國歌曲,John P. Ordway 作。李叔同是豐子愷的老師,後來出了家,號弘一法師。

(三)

  友誼萬歲。讓我想起月前的小學老師同學聚會。聽搞手說每年都會辦一次,而這是我第二次赴會。

  越近約定的日子,心裡越是緊張。雖然兩年前已聚過,但仍然帶點興奮。
  不過,一切都未如所想。插不下嘴是其中一個原因。早已慣了做聆聽者只聽不講,但原來是有提不起興趣的話題。
  怎麼我會沒有〈尋你三十年〉的感動?

  過來人說,小時候相識的朋友才是最交心的。人越大,交友越小心,心眼兒也越小,也越多。我以為不一定。

零五年五月廿八日

Should all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all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the days of auld lang syne.

For auld lang syne, my dear,
for auld lang syne
we'll take a cup of kindness yet
for the sake of auld lang syne.

Let's have a drink or maybe two
or maybe three or four
or five or six or seven or eight
or maybe even more.

When it gets to closing time
and if you still want more
I know a pub in Inverness
that never shuts its door.

Auld Lang Syne, one of its English versions. Original in Scottish, by Robert Burns in 1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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