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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愁得很。

  看《香港十大名牌——金至尊》。
  它當然算得上香港名牌,近幾年風頭甚勁,分店越來越多。當它那以足金建成的旅遊展覽廳開幕後,自由行的旅客更是趨之若鶩。
  不諱言它那估值達六千萬的黃金廁所極有綽頭、極具吸引力:以世上極貴重的黃金去打造世上極低下的廁所,不得不算是極大的對比。當中可以想像的道理或會不少:為甚麼要先揀打造廁所?是諷刺,是藝術,還是讚揚?

  發愁,當然不是為了一個比棲所還要貴重的馬桶。
  發愁,是因為看見它用足金打造了觀音和黃大仙像。
  發愁,更因為看見一個又一個向這幾尊金身跪拜叩頭的人。

  雖說我是信耶穌的,向偶像許願的事自不能做、自不會做。
  雖然我勉強還接受得到人們向偶像參拜。
  但當看到這些人向著這些用金打造的像時……心裡實在很痛。

  為甚麼當這些造像一披上金身我便忍受不了?
  不知道。或許看到一點拜金主義吧:這個金像是否靈驗一點呢?

  想起:雖然所羅門建了聖殿,但創天造地的神又豈會只在聖殿裡?那麼,聖殿於神有何用處?
  要是觀音黃大仙是真的,難道他們竟然需要金身來作依附?

  剛找到一篇文章:〈天天是聖日,此處是聖地〉,當基督徒的或應一看。

youngsiugut @ 不如相忘於 xanga

xanga
Hueblu (6/12/2004 6:23 PM) 留言說:
RE: 金像
it feels sad when u describe it like this...the world is like this and will increasingly be like this, as prophesised in the bible. its a constant battle, unfortunately, and we cannot question but fight with our full armour and _prayers_

註:本來只放了個超連結,但發現再也連接不到,只好抄出來。一篇好文章,不該在互聯網消失。如有版權問題,請留言。

  一個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粗略區分的話,可切成三大塊:工作(或學業)、睡眠及其他。如果細部區分,「其他」那一塊可分成:家庭、社交、進修、休閒、靈修……。各小項的分野不一定切割得很整齊,有時會局部重疊。
  對基督徒來說,他每天各種不同的活動中,有哪些項與他的信仰相關,又有哪些項和他的信仰無關?一個星期共有七天,其中哪些天是屬於主的,要分別出來給主,又有哪些天不屬於主,不必分別出來?
  對一個作雇主的基督徒來說,嚴謹地把他的利潤撥出一定比例,定期奉獻到自己所屬的禮拜堂及某些福音機構,這件事重要?還是他提供合乎健康標準的工作環境,按照勞動基準法對待員工,公司營業狀況超過預期目標時,分紅給員工,這些方面重要?

※※※

  西元前九百多年,接續大衛作以色列國王的所羅門,大興土木,建造了一所聖殿。聖殿落成那天,所羅門招聚長老、族長舉行了一個「獻殿禮拜」。所羅門說:「耶和華曾說,他必住在幽暗之處,但我已經建造殿宇,作你的居所,為你永遠的住處。」
  禮拜繼續進行,所羅門走到聖壇前,舉起手;然後又到殿中,站到一個銅臺上,當眾跪下,向天舉手,開始禱告。所羅門這個禱告不短,記載下來的禱告詞有一千多字(見歷代志下第六章)。很特別的是,禱告中提到剛建好的這所聖殿,對聖殿的定位跟禮拜剛開始時正好南轅北轍。
  所羅門這樣禱告:「上帝果真與世人同住在地上麼?看哪,天和天上的天,尚且不足你居住的,何況我所建的這殿呢?」
  我們這個世代的人,聽到政壇人士說話前後不一,剛開始時很不習慣,日久不是習慣了,而是無可奈何,漸漸就見怪不怪。沒想到聖經中的從政者所羅門,講話也自相矛盾?!
  從所羅門的時空背景看,他應該從小就認定,聖殿是耶和華居住的所在,當他說:「我已經建造殿宇,作你的居所,為你永遠的住處。」或許有得意,顧盼自雄的味道,或許沒有,但應是發自內心才對。
  為什麼才一會兒,他禱告時,竟然說,連天和天上的天也不夠上主居住,何況這人間的建築物?會不會合宜的解釋是,那位三一真神的聖靈感動了他?
  新約聖經和所羅門的禱告相呼應的是保羅在雅典那篇佈道記錄:「眾位雅典人哪,我看你們凡事很敬畏鬼神。……創造宇宙和其中萬物的上帝,既是天地的主,就不住人手所造的殿,也不用人手服事,好像缺少什麼……」(使徒行傳第十七章)
  另外,當耶穌和敘加水井旁的婦人談活水時,婦人把話題岔到應該在哪裡作禮拜的議題。耶穌回答婦人的話,兩千年來響徹歷史的迴廊:「婦人,你當信我,時候將到,你們拜父,也不在這山上,也不在耶路撒冷。」(約翰福音第四章)
  已去世的南非宣教學者 David Bosch 留下一本經典之作《更新變化的宣教》(Transforming Mission,中譯本由華神出版),他說:「以色列的信仰和列國的宗教截然不同。其他宗教……的神在固定的聖所顯現,……但是在以色列,歷史才是神活動的所在。」
  今天,基督教會系統神學的「教會論」和實踐神學中的大部分,也許該在耶穌話語的亮光中重新檢驗。

※※※

  今天,作為基督的子民,哪裡是我們的聖殿?
  耶穌在世上時,對當日的聖殿有這樣的稱呼:「不要將我父的殿,當作買賣的地方。」那是記載在約翰福音第二章,耶穌把賣牛羊鴿子,和兌換銀錢的人趕出聖殿。接著,猶太人質問他:「你作了這些事,還顯什麼神蹟給我們看呢?」耶穌回答:「你們拆毀這殿,我三日內要再建立起來。」
  約翰評論上面的對話,作了一句說明:「但耶穌這話,是以他的身體為殿。」
  我個人的看法是,當耶穌復活以後,從此,上帝的兒女是「在基督裡」進到天父的面前;從此,不再需要建築物形態的聖殿了,因為「耶穌的身體」為我們的殿。

※※※

  接下去,又有新的發展。新約書信的主要作者之一保羅,寫信給一所新成立的哥林多教會,這所教會問題不少。今天氾濫成災的淫亂問題,那時也困擾了該教會。保羅很嚴肅地告訴他們,別的罪雖然也很不好,很麻煩,但都在「身子以外」,只有淫亂,是「得罪自己的身子」。
  在保羅的評分表上,所有其他的東西,都沒法和一個人的身體相比,保羅說:「豈不知你們的身子,就是聖靈的殿麼?」(哥林多前書第六章)
  更新傳道會出版的《你的思想與你》上,有個故事提到:某先生叼著香煙正要走進禮拜堂,門口招待員趕忙提醒他:「聖殿裡不許抽煙。」意思是要他先熄掉香煙。
  這本書的作者評論:招待員的話不很準確;咬文嚼字的話,應該這麼說:「先生,聖殿正在冒煙。」

※※※

  保羅遇見耶穌之前,是個法利賽人,了解舊約禮儀;以此推論,保羅從前是嚴格遵守安息日規定的。
  耶穌成了肉身來到世上,開始傳道不久,就挑戰安息日的規矩:「安息日是為人設立的,人不是為安息日設立的。」
  耶穌被釘十字架、三日後從死裡復活。我們這些主的門徒,還需不需要守安息日?希伯來書第四章說:「這樣看來,必另有一安息日的安息,為神的子民存留。」這另一安息日,不知道是禮拜幾?
  我們真慶幸保羅寫了一卷書,叫《羅馬書》;我們也慶幸《羅馬書》篇幅夠長,使我們在該書第十四章找到線索,保羅說:「有人看這日比那日強,有人看日日都是一樣。只是各人心裡要堅定。守日的人,是為主守的,吃的人,是為主吃的,因他感謝神;不吃的人,是為主不吃的,也感謝神。」
  十多年前,我認得一位中級公務員,有一次我問他,星期天在哪裡聚會?他簡單告訴我,他參加星期天晚上,他服務的那個單位和其他幾個單位合組的團契。我在學生福音團契工作,當年我們有一條守則:「團契不能取代教會。」我們諄諄叮嚀學生,週間參加團契,禮拜天要去教會。因此,這位公務員的回答,使我心裡納悶。
  多年後,這公務員成了內閣部長,操守、形像為國人佩服。他提早退休後,常受邀作見證、佈道。對這個個案,我省思,我默想,我找出羅馬書這段話,再三推敲:每一天一樣神聖呢,還是哪一天比另一天神聖?

※※※

  逛舊書攤,趣味無窮。某次看到一本香港信義會早年出版的雜誌《佳音》月刊第 31 期,被其中的一篇「路德與家庭」的文章吸引住了。文章一開始,引用了路德一句話:「上帝在犁耙之後,及爐灶之前,與魔鬼展開猛烈的爭戰。」
  在路德眼中,每日的生活是上帝活動的舞台:「上帝在市場中、在犁耙後、在書桌旁、在爐灶前,都在工作。」這位五百年前的人物,相信每一個在社會上從事生產的基督徒,就是在專責地作基督的聖工。
  「聖工」?路德真的是這麼說嗎?是的,「我們再不能辯說牧師的『召命』比平信徒的『職業』更為屬靈。」
  路德記得,牧羊人看見馬槽裡的嬰孩基督以後,並沒有往修道院去,乃是回到羊群當中。所以認識基督、愛基督,可不必改變我們所作的事,倒不如說,乃是使我們知道如何、並為什麼、及為誰作這件事罷了。唯有信仰才能化俗世的職業為基督的召命。這便是基督徒作基督聖工的自由。

※※※

  職業都一樣神聖嗎?還是有些神聖,有些不怎麼神聖?
  時間都一樣神聖嗎?還是有些神聖,有些不怎麼神聖?
  空間都一樣神聖嗎?還是有些神聖,有些不怎麼神聖?
  為什麼我們有個傾向,總是要把某個範圍圈起來,說它是「聖」的,又把另一個範圍圈起來,說它「不是」聖的?
  我們把某一段時間撥出來,奉獻給上帝;說起來已經是不太容易了。若是要把所有的時間「分別為聖」,所有的金錢「分別為聖」,一來難度太高,二來好像不容易實踐,第三,因為不易實踐,就容易變成混水摸魚。
  於是,在我們的意識、潛意識裡,在我們日常的生活裡,我們的,依然是那若隱若現的「聖俗二分觀」。
  作牧師、作長老的,也少有人敢堂而皇之地跟弟兄姊妹說:「每一天一樣神聖」、「讀聖經和看電視一樣神聖」,顯然擔心弟兄姊妹找到藉口,猛看電視,不讀聖經。
  對比起來,勞倫斯弟兄的包袱輕了許多。你看,他說得多爽快:「我若洗碗碟,我是為榮耀神而作,我若從地上拾起一根麥秸,我是為榮耀神而拾。院規叫我要分出時間來獨自禱告,我便照著而行,但是在這樣的時候,與我經常跟神交通的時候,並沒有任何不同。」
  勞倫斯是三百多年前,巴黎一所修道院的廚師。唉,我們這個時代有那麼多聖經工具書,那麼多講習班、訓練會,那麼多神學理論,好像隔了幾百年,一些基本的問題,有時候還沒有他們那麼清楚。
  所羅門、耶穌、保羅、路德和勞倫斯的見解太過革命性嗎?或是平穩切實?我並不認為本文的論述周全無瑕,我隨時樂意接受指正,歡迎讀者來電、來函討論。

吳鯤生.〈天天是聖日,此處是聖地〉
使者雜誌 2001 年 11/12 期
(作者係台北校園雜誌主編,email:cm@campus.org.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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