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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一輩對香港歷史的認識近乎零,只知道一九六七年無綫電視開台播放之後的事情,甚至連六六年暴動也毫無印象。世界上大概沒有比我們對自己長大的地方了解得更少的人了,但這不能怪我們,殖民地是毋須擁有記憶的。但在殖民地走向終結的時候,我們忽然醒覺到自己腦袋的空白,急於追認自己的身分,但卻發現,除了小說,除了虛構,我們別無其他的依仗。歷史敘述變成了小說的一種,沒有人能堅持自稱純粹整理史料的偽裝。

董啟章.〈永盛街興衰史〉

  近年對書籍種類的興趣轉到香港歷史。
  與其說興趣有變,倒不如說想為自己、為香港留點記錄。
  就像今期《就係香港》所言:「在甚麼都留不住的香港,最重要的遺產 heritage 可能便是維多利亞港。」1
  (除非填海填滿維港。除非江水為竭。)

  香港的集體回憶夢,或可說是成形於清拆天星碼頭和皇后碼頭之時,至於我們現在掛在嘴邊的集體回憶,大概已經超越了當時那種因面對失去而逐漸浮現的集體回憶。
  這算是進入了所謂的大眾史學或公共/公眾史學(public history)吧。

* * *

  Public history 似乎沒有一個標準的定義,廣義而言只要是在大學研究以外進行的歷史活動都可說是 public history,例如政府檔案部門,或者博物館、國家公園等會與普羅大眾接觸的地方2 3。其中一個雖然概括但容易理解的說法是,大眾史學是 history of/about the public(關於)大眾的歷史、history for the public 寫給大眾看的歷史、history by the public 由大眾來書寫的歷史4 5 6
  且看這些年講述香港歷史的書籍,由大眾書寫(by the public)的越來越多。以下列出一些寫給大眾看(for the public)的著作,雖不過是出版的十之一二,但也可一窺大眾(of the public)歷史的多元:
  (也想藉此感謝編著的有心人。)

  • 香港古事記:古事尋源(2021)
  • LAST MINUTE 香城史:空白的一百年(2021)
  • Watershed Hong Kong:香港保衞戰紀(2021)
  • 港識多史:教科書不會教的 36 個香港歷史人物(2021)、東方之珠的三斤釘:25 個奠基香港的歷史故事(2022)
  • 勇先:消失的記憶——101 個即將遺忘的香港故事(2022)
  • 徐承恩:城邦舊事(2014)、鬱躁的城邦(2015)
  • 就係媒體:就係香港季刊(2018-)
  • 鄭宏泰、周振威:香港大老——周壽臣(2006)
  • 鄭宏泰、黃紹倫:香港大老——何東(2007)、香港將軍——何世禮(2008)、何家女子——三代婦女傳奇(2010)、一代煙王——利希慎(2011)、香港赤子——利銘澤(2012)
  • 鄭宏泰:虎豹家族(2018)、仁生家族(2019)、永泰家族(2020)、永安家族(2020)、何福堂家族(2021)
  • 劉詩平:金融帝國——滙豐(2007)、洋行之王——怡和(2010)
  • 鍾寶賢:商城故事——銅鑼灣百年變遷(2009)、太古之道(2016)
  • 饒玖才:香港的地名與地方歷史(上下)(2011、2012)
  • 余震宇:港島海岸線(2014)、九龍海岸線(2015)、上半山下中環(2017)、壹街一個故事系列(2018-)
  • 鄭宏泰、周文港(主編):荷李活道(2018)、半山電梯(2019)、文咸街里(2020)、彌敦道上(2021)
  • 李健明:你看港街招牌(2019)
  • 吳思揚:誌同道合——香港標牌探索(2020)
  • 邱益彰:香港道路探索——路牌標誌 x 交通設計(2019)
  • 郭斯恆:我是街道觀察員——花園街的文化地景(2016)、霓虹黯色——香港街道視覺文化記錄(2018)、字型城市——香港造字匠(2020)
  • 陳濬人:香港北魏真書(2018)
  • 莊玉惜:街邊有檔報紙檔(2010)、街邊有檔大牌檔(2011)
  • 司徒衞鏞:回憶的味道(2020)
  • 林曉敏:香港遺美——香港老店記錄(2021)
  • 馬基諾、詹穎宜、陳容笙、黃文晉、李佳玻:香港老舖記錄冊(2022)
  • Rain Haze:守藝工匠 I、II(2020、2022)
  • 生活營造:塲境.圖式——香港城市空間圖典(2021)
  • 黎雋維、陳彥蓓、袁偉然:迷失的摩登(2021)
  • 陳天權:被遺忘的歷史建築(港島九龍篇、新界離島篇)(2013、2014)、城市地標:殖民地時代的西式建築(2019)、時代見證:隱藏城鄉的歷史建築(2021)
  • 歐陽乃霑:一筆一畫一生(2012)、寫街頭,畫巷尾(2016)
  • 何藩:念香港人的舊(2017)、感情.感悟.感覺(2021)
  • 廣東話資料館:通學壹至玖(2018-)
  • 陳國球(總主編):香港文學大系 1919-1949(十二卷,2014-2016)、香港文學大系 1950-1969(十六卷,2020-)
  • 孫立川(叢書主編):香港當代作家作品選集(二十一卷,2014-2017)
  • 陳智德:地文誌——追憶香港地方與文學(2013)、根著我城——戰後至 2000 年代的香港文學(2019)
  • 董啟章:V 城系列四部曲(1997-2000)、香港字——遲到一百五十年的情書(2021)

  此外,三聯近年除了出版香港經典系列和細味香江系列,還推出香港文庫,既重刊舊書(例如古今香港系列),也引入新著。
  不可不提的,自然是鄭寶鴻和高添強兩位多年來在珍藏中淘出來的相片集。

  另附一些保存口述、影像等原始史料的資料庫:

  • 政府檔案處:網上藏品集
    https://www.grs.gov.hk/tc/online_holdings.html
  • 香港記憶:「香港留聲」口述歷史檔案庫
    https://www.hkmemory.hk/collections/oral_history/
  • 香港嶺南大學:中國當代作家口述歷史計劃
    https://commons.ln.edu.hk/oh_cca/
  • 香港大學:香港口述歷史檔案庫
    https://sunzi.lib.hku.hk/hkoh/
  • 香港浸會大學:中港電視。電影刊物資料庫
    https://digital.lib.hkbu.edu.hk/film-tv/home
  • 香港中文大學:香港歷史與社會
    http://hkhiso.itsc.cuhk.edu.hk/history/
  • 香港中文大學:香港文學資料庫
    https://hklit.lib.cuhk.edu.hk/
  • 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香港分會):香港戲劇資料庫暨口述歷史計劃
    https://www.drama-archive.hk/
  • 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香港分會):一攝無邊——香港劇場影像紀錄數碼資料庫暨教育計劃
    https://asnap-beyondborders.hk/

  (哪樣存留得久,是紙本書,還是網上資料?)

* * *

  我們會真的失去這些歷史嗎?這不是說我們失去對歷史的記憶,而是說我們的的確確、徹徹底底失去歷史本身。換個角度說,就是歷史消失得一乾二淨,彷彿不曾存在過。
  歷史會消失嗎?我們常說的「竄改歷史」又是甚麼意思?

  如果說歷史就是指過去的事,這就簡單,既然真相只得一個,任何改動明擺著就是以黑亂白。
  但歷史不僅是事件的記錄,還包括對事件的因果、演變、影響、意義等疏理鈎沉,這些研究必定摻入人的思想,情況自然複雜許多。這一切,是史學的範疇吧?
  (改變史實,是竄改。那改變對史實的理解呢?那又是否意味歷史會變呢?)

  歷史當然會變。
  例如,古物文獻陸續出土,會改變我們對過去的認知,甚或推翻以往種種學說。
  (這算否竄改?)

  又例如,歷史取決於纂修人的史觀識見。史書到底不可能鉅細無遺,史料在編輯過程中必然有所篩選,纂修人如何採集資料再加以取捨分析,以至他們對大歷史怎樣理解論證,全都會影響歷史的記錄。7
  或許若干年後,後人又會補回前人錯失的史料,甚至發前人之所未發,重塑歷史。
  (這算否竄改?)

  又例如,誰把持歷史的詮釋權。
  “History is written by the victors.”
  中國易代修史正是顯例,前朝的史書總是由當朝編寫的。這據說是藉總結前朝成敗得失,吸取治國經驗,而修史同時也在宣告當朝繼統順應天意——誰知所記孰真孰假?要是史官不守史德,用字褒貶抑揚無度,所著史書自難公允。
  (這算否竄改?)

  新聞傳媒也是如此,編輯,是取捨,是詮釋。
  傳媒當下如何報道新聞,史家將來就如何記載歷史。新聞就是歷史的初稿。
  可悲的是,在真相後時代8,網絡資訊真偽莫辨之餘,主流傳媒也不再可信9
  (這算否竄改?)

  又例如,觀點飄移。未必明顯改變主旨,但添加一些似是而非的旁枝末節。也未必全屬虛構,甚至看似無關痛癢。這時候的字斟句酌,目的已是要播弄文字,操控人心。
  在《動物農莊》裡頭,拿破崙 "perfectized" 的七誡,當然與原裝正版相異,但其他動物看著看著,不是以為自己記錯,就是覺得箇中分別也無可無不可。
  再翻開聖經〈創世記〉,如果說神的命令是史實,那夏娃的覆述就是所謂的歷史,蛇的詰問就是辯證。可是覆述粗疏,詰問狡獪。夏娃為甚麼要生安白造我們不知道,但她和蛇的互動不正正是在任意詮釋、轉移觀點嗎?
  有添加,就有刪減,還有形形色色的模稜兩可……
  (這算否竄改?)

  而去到最極致,就如《一九八四》的真理部一般,乾脆按實際需要編撰歷史,連史實也變得面目全非。
  (這算否竄改?)

  原來,歷史,在有心和無意之間,終究會失落褪色。
  然而,變的其實只是歷史。史實不會變。歷史的記述再天花龍鳳,也不可能改變史實——史實只會湮沒。
  所以我們要記住。
  「這個時代,為甚麼要保腦力?因為我們要記住好多香港的過去。」最近一期 Breakazine 如是說10
  是的,我們要好好保/補腦力。因為歷史的變異還可能有另一原因,就是記憶出錯。人的記憶實在不甚可靠,曼德拉效應(不管是否真的存在)不也是這麼的一回事嗎?11

* * *

  談歷史真偽,少不免要提到野史和歷史小說。
  一般而言,我們所理解的歷史是指正史、信史。唯正史之外,尚有野史、外史。這個野字,點明所載所記皆流傳於野,不屬正統,難以與正史等量齊觀。「野史和雜說自然也免不了有訛傳,挾恩怨,但看往事卻可以較分明,因為它究竟不像正史那樣地裝腔作勢。」12魯迅這句話說得輕淡,雖無佐證,卻可謂一語中的——我們豈不都認為官方難免有諸多考慮,在正史中留下記錄之前定必琢磨再三嗎?
  野史之為用就是彌補正史每每避重就輕的先天缺陷,如劉鶚所言:「野史者,補正史之缺也。名可託諸子虛,事須徵諸實在。」13野史實在也要有真憑實據,不可杜撰。

  再說歷史小說。
  歷史,理應是真實的(假如我們如此相信);小說,顯然是虛構的。那二合為一的歷史小說,卻又是真是假?
  錢鍾書謂:「史家追敘真人實事,每須遙體人情,懸想事勢,設身局中,潛心腔內,忖之度之,以揣以摩,庶幾入情合理。蓋與小說、院本之臆造人物、虛構境地,不盡同而可相通;記言特其一端。」14可見即使是歷史,尤其是《史記》等每有對話的史書,執筆記事的史家還須設身處地,加以想像虛構,填補內容。
  而比歷史學家還要歷史學家的高陽15也說過:

歷史與小說的要求相同,都在求真。但歷史所著重的是事實,小說所著重的是情感。記不得甚麼人說過這樣的話:「歷史,除了人名地名以外,都是假的;小說,除了人名地名以外,都是真的。」對歷史學者來說,這話未免過分,不過由這兩句話中所顯示的強烈的對比,確可以看出歷史與小說在本質上的差異與作為上的衝突——這是我所深切體驗過的。16

  高陽本來大可走歷史學家一路,但最後選擇從事創作歷史小說。在他筆下呈現的並非臆造的情節,而是下過一番考據功夫得來的成果。上文他刻意引用那句不知是甚麼人說的話17,既意味多少同意那番說話,也顯出自信,認為自己所寫的全都經得起檢驗。

  野史想來也可看成古代的大眾史學。一來,野史正是寫給大眾看而大眾也看得有趣的歷史,二來,野史所記大多來自民間口耳相傳,也就是現在說的口述歷史。歷史考證,本身就是一個採集的過程。英文 history 輾轉源自希臘文,其原意本就與查問、學習有關18 19(「學問」倒是個挺現成的中譯)。
  至於歷史小說,其價值到底集中在文化、文學範疇,所載故事終究不是歷史,用意也不在述史。即使高陽在創作過程中特別注重史實,但從他棄學術研究而選小說寫作的抉擇可以推想,他畢竟還是希望能夠藉文學手法重塑歷史,向讀者展現時代之流變,揭橥盛衰之啓示。
  (這算否竄改?)

* * *

  如此看來,我們需要 history by the public。
  然而,「人人都可以是史家,可是並不是人人都是好的史家」必然是大眾史學遇到的難題——這些著作的質素難有保證。但即使如此,這無疑是一條出路(會否還是一個指望?),可以填補、糾正各種或有心或無意的歷史變異。即使不一定能夠守住一段段未遭「竄改」的歷史,至少至少,也可以留下一點記錄。
  說到底,不論是 professional historians 還是 public historians,他們研究歷史,為的不就是追查真相、保存真相嗎?

  想起剛好一年前讀到邢福增抄錄白樺《苦戀》的其中一段,這裡轉抄一小段20

  主角畫家凌晨光在文革逃亡時遇到那位七十四歲的老頭,一位歷史學者,前歷史研究所研究員,一級教授馮漢聲。
  馮:「你是想我為甚麼鬧到這般田地,對不?……唉!為了愛情……」馮解開自己的衣服,拍拍自己的腰,說:「我愛的是它!」原來是馮的手稿……
  馮:「歷史,一部真實的歷史!為了她不遭到強姦,我就落到這般田地……我這本書在近百年內是拿不出去的,可能要在幾百年之後才能和世人見面。那時候考古學家把我這把骨頭從地下掘出來,發現了手稿,我只希望他們看完這部手稿說『啊!公元一九七六年能夠出現這麼一個誠實的老頭子!奇蹟!』行了!我就在黃泉之下閉上我的嘴巴,一聲不響地躺它幾萬年……」

* * *

後記:

  在彼思動畫電影《玩轉極樂園》(Coco)所描繪的世界中,前人過世後,只要一直為後人記念,便可以繼續在極樂園生活;一旦陽間再沒有人記得他,其亡靈便會永遠消失——這是人間逐漸失去對他的記憶。至於主角一家,子孫卻因誤會而刻意不把先祖 Héctor 的故事流傳——Héctor 的亡魂倘若灰飛煙滅,則是因為人生遭受某種竄改。
  歷史,甚至史實,怕也會殊途同歸,歸於 Final Death。

2022 年 6 月

* * *

附記一:

  說香港歷史,繞不過香港歷史博物館前總館長丁新豹。

  屋外天色昏暗,遠方的海灣黑夜中漸漸被隱沒。而歷史的汪洋則時時波濤四起,鮮見平靜。
  談到當下香港,丁新豹說,其實歷史不過是不停重演。「在歷史上,我看到很多城市的沒落,沒有一個城市可以恆久不變,它的興起和發達基於某些主觀與客觀因素,到這些因素都沒有了,那個城市自然就會沒落——如果香港有一天變了馬賽、利物浦、威尼斯,一點都不奇怪。」
  他說,英國人當初一眼相中的並不是香港,而是舟山。從地理上看,舟山控制杭州灣,靠近長江口,而長江是中國經濟的命脈,控制長江等同控制中國。「英國人未來香港之前,香港是 nothing,對比江浙一帶,這個小漁港不過是山旮旯。」同場攝影師聽見,喃喃地說:「成功是偶然,失敗是必然。」
  丁新豹聽完,點頭稱是﹕「是的。歷史上很多東西是偶然,也是必然。」21

附記二:

  不曾受過史學訓練,歷史知識也非常有限,充其量只是對歷史有些興趣,筆下所言自然不值會家一晒。寫這篇文章,不過是出於一點感受,嘗試記下對歷史的胡思亂想。
  寫罷,再上網查考一下何謂歷史,看看大家對「歷史真偽」有何看法。搜尋結果自然多如繁星。
  這裡抄來一段美國猶他州立大學歷史課程筆記的卷首語22

History is not just what-really-happened-in-the-past, but a complex intersection of truths, bias and hopes... History encompasses at least three different ways of accessing the past: it can be remembered or recovered or even invented. All are imperfect in some way. For instance, no historian or historical source reveals the full and unvarnished truth, so memory is a fallible guide. Also, no evidence brought to light through archaeology or historical investigation is complete without context, and sometimes the significance of recovered data is hard to determine. Furthermore, many purported "histories" can be shown to have been invented; at the same time, however, these fabrications still tell us much about a society's beliefs and dreams. All in all, the best histories are the best stories.

附記三:

  在《香港文學大系 1950-1969》的〈總序〉中,陳國球特別援引鄭樹森〈遺忘的歷史.歷史的遺忘——五、六十年代的香港文學〉中的一段23,辯證記憶與遺忘在文學記述的韻律。那似乎也可套用於表述歷史變異:

五、六十年代的香港文學,雖是當時最不受干預的華文文學,但也是物質基礎最薄弱、生存條件最貧困的。而當時政府圖書館的不聞不問,完全可以理解,但對今日的文學研究者,史料的湮沒,不免造成歷史面貌的日益模糊。任何選集、資料冊和文學大事年表的整理工作,都不得不面對歷史被遺忘後的窘厄,但也不得不去努力重構。而在這過程中,過濾篩選,刪芟蕪雜,又在所難免。換言之,重新構築出來的圖表面貌,不論是有意或無意,不免是另一種歷史的遺忘。

註/延伸閱讀:

  1. 三三.〈維港,就係香港 / Treasure the Harbour〉,《就係香港》2022 年春季號,就係媒體,2022。
  2. James B. Gardner and Paula Hamilton, "The Past and Future of Public History: Developments and Challenges", The Oxford Handbook of Public History, ed. Paula Hamilton and James B. Gardner,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7.
    https://www.oxfordhandbooks.com/view/10.1093/oxfordhb/9780199766024.001.0001/oxfordhb-9780199766024-e-29
  3. Robert Weible, "Defining Public History: Is it possible? Is it necessary?", Perspective on History March 2008 Issue, American Historical Association, 2008-03-01.
    https://www.historians.org/publications-and-directories/perspectives-on-history/march-2008/defining-public-history-is-it-possible-is-it-necessary
  4. 周樑楷主講、黃佩筠筆錄.〈大眾史學的定義和意義〉,人人都是史家:第一屆第一期大眾史學研習會,台中:逢甲大學歷史與文物管理研究所,2003-11-22。
    http://www.history.nchu.edu.tw/news_detail.php?Key=176
  5. Paul Knevel, "Public History: The European Reception of an American Idea?", Levend Erfgoed: Vakblad voor public folklore & public history 6, No. 2 (2009): 4-8, referenced in Thomas Cauvin, "The Rise of Public History: An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 Historia Crítica No. 68 (2018): 3-26.
    https://doi.org/10.7440/histcrit68.2018.01
  6. 沈佳姍.〈臺灣學的大眾史學書寫〉,《臺灣學通訊》第 97 期,國立臺灣圖書館臺灣學研究中心,2017。
    https://wwwacc.ntl.edu.tw/public/Attachment/71201050012.pdf
  7. David Lowenthal, "The Frailty of Historical Truth: Learning Why Historians Inevitably Err", Perspectives on History March 2013 Issue, American Historical Association, 2013-03-01.
    https://www.historians.org/publications-and-directories/perspectives-on-history/march-2013/the-frailty-of-historical-truth
  8. "'Post-truth' named 2016 word of the year by Oxford Dictionaries", The Washington Post, 2016-11-16.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news/the-fix/wp/2016/11/16/post-truth-named-2016-word-of-the-year-by-oxford-dictionaries/
  9. 譚蕙芸.〈從世越號到光州學運 追尋南韓抗爭精神〉,《明報》,2015-05-03。
  10. 「腦力補完的香港史」,Breakazine 068,突破,2022。
  11. Caitlin Aamodt, "On shared false memories: what lies behind the Mandela effect", Aeon, 2017-02-15, republished by Britannica.
    https://www.britannica.com/story/on-shared-false-memories-what-lies-behind-the-mandela-effect
  12. 魯迅.〈這個與那個.一 讀經與讀史〉,《華蓋集》。
  13. 劉鶚.《老殘遊記》第十三回自評。
  14. 錢鍾書.〈左傳正義.杜預序〉,《管錐編》。
  15. 呂季儒整理.〈張大春 x 林載爵:談談高陽的寫作境界——歷史與小說完美結合〉對談文字記錄,聯經思想空間,2022-04-09。
    https://www.linking.vision/?p=10979
  16. 高陽.〈歷史.小說.歷史小說——「寫在李娃及其他」前面〉,《聯合報》聯合副刊,1964-04-28。
    https://www.linking.vision/?p=10344
  17. 據羅士傑所述,南懷瑾曾謂:「光讀正面的歷史是不夠的,還要看小說。所謂歷史,常常人名、地名、時間都是真的,內容不大靠得住;而小說,是人名、地點、時間都是假的,但那個故事卻往往是真的。」見羅士傑.〈歷史小說與我〉,《聯合文學》第 430 期,2020 年 8 月號。
  18. "History", Merriam-Webster.com Dictionary, Merriam-Webster.
    https://www.merriam-webster.com/dictionary/history
  19. Katy Steinmetz, "This Is Where the Word 'History' Comes From", TIME, 2017-06-23.
    https://time.com/4824551/history-word-origins/
  20. 邢福增.〈拒絕讓真相遭強姦——從《苦戀》看《蘋果》〉,《時代論壇》,2021-06-25。
    https://christiantimes.org.hk/Common/Reader/News/ShowNews.jsp?Nid=165985&Pid=104&Version=0&Cid=2053&Charset=big5_hkscs
  21. 〈歷史博物館前總館長丁新豹金屋藏書 以史為伴〉,《明報 OL》,2016-01-26。
    https://m.mingpao.com/ldy/cultureleisure/culture/20160126/1453744828747/
  22. Mark Damen, Section 1 "History and What-Really-Happened", USU 1320: History and Civilization, Utah State University, 2019.
    https://www.usu.edu/markdamen/1320hist&civ/chapters/01HIST.htm
  23. 鄭樹森.〈遺忘的歷史.歷史的遺忘——五、六十年代的香港文學〉,見陳國球.〈總序〉,《香港文學大系 1950-1969》,香港:商務印書館,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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