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直都想好好讀讀中國史。
  多年來與姊姊翹首期盼,金庸會真的再提起筆桿,書寫一部中國史。那是他寫完《鹿鼎記》以後,封筆時說的。最終沒有盼得成:金庸駕鶴西去。
  後來讀到潘耀明總編追想說,查先生當年賣了《明報》後,的確有意寫一部長篇歷史小說(小說也好嘛!),並請了潘總編到明河社當副手主理新雜誌。哪料,潘總編還未上班,查先生動了一場大手術,身體差了下來,自此意興䦨珊,再沒有辦雜誌寫歷史的魄力了。

  這些年來,除了帶著患得患失的心情守候金庸的歷史書,也曾斷斷續續看過一些歷史系列。其中,以白逸琦的「中華文明大系」吳羊璧的「五千年大故事」比較有看頭,也易讀。最近還有一套翻譯自日本多名中國史學家所著的「中國.歷史的長河」,但這套書的編輯有點不可靠,居然把楊堅的姻親寫成孤獨氏。

(二)

  今年,居然給我看到楊照的「不一樣的中國史」
  洋洋灑灑二百萬字,涵蓋新石器時代到辛亥革命。至於成書過程,他在前言說:

這套書一共分成十三冊,能夠成書最主要是有「敏隆講堂」和「趨勢講堂」,讓我能夠兩度完整地講授中國通史課程,每一次的課程都前後橫跨五個年頭。換句話說,從二零零七年第一講開講算起,花了超過十年時間。十年備課、授課的過程中,大部分時間用於消化各式各樣的論文、專書,也就是關於中國歷史的研究,並努力吸收這些研究的發現與論點,盡量有機地編組進我的歷史敘述與討論中。明白地說,我將自己的角色設定為一個勤勞、忠實、不輕信、不妥協的二手研究整合者,而不是進入原始一手材料提出獨特成果的人。也只有放棄自己的原創研究衝動,虛心地站在前輩及同輩學者的龐大學術基礎上,才有可能處理中國通史題材,也才能找出一點點「通」的心得。(頁 019)

  這番話不一定人人同意,例如以二手角度書寫,但於我而言,大是足夠了。

不一樣的中國史 1 夏、商 | 不一樣的中國史 2 周 | 不一樣的中國史 3 春秋戰國、秦 | 不一樣的中國史 4 西漢

(三)

  讀完了第一冊:從聚落到國家,鬼氣森森的時代——夏、商。許是主調是考古吧,內容比預期沉悶。=P
  脈絡先由明清至民國的考據學、辨偽疑古派開始,分析他們認為古時許多史料都是杜撰的,因而把中國五千年歷史一下子就砍掉了兩千年,繼而縷述後來的考古成果慢慢重塑夏商周時代,證實《史記》的記載原來還是相當準確的。

  書裡講論夏商周時代,有三點我不曾聽過,即使聽過也早就忘記了。
  其一,夏商周並不像唐宋元明那樣是前後接續的政權,而是有好一段時間共同在中國不同地域生活,只是夏人、商人、周人先後擔任共主。
  其二,商人極度迷信,無所不卜。所有用以雄霸天下的工具都抹上了迷信的色彩,青銅器、馴獸、文字,無一例外。
  其三,青銅器的主要功用從來不是生產工具或武器。商人以其堅固,當作神器,用來與祖宗鬼神溝通往來;周人以其不朽,鑄鼎時刻字銘文,以垂永紀,「子子孫孫永寶用」。

(四.一)

  到了第九講,讀到一句引文,可謂驚為天人,楊照還加了幾句註:

《尚書.酒誥》中還有一句話是:「人無於水監,當於民監。」意思是不要只從水面照看自己的容貌,真正最好的鏡子是人民,應該在人民當中看到自己是甚麼樣的人……這裡的「人」指的不是每一個人,而是特指要統治、帶領人民的領袖。(頁 275)

這當然教人想起唐太宗論魏徵的一句話:

上思徵不已,謂侍臣曰:「人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見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魏徵沒,朕亡一鏡矣!」

《資治通鑑.唐紀》(卷一九六)

這句話或許流傳較廣,但尚書那一句卻至少早上千年。兩句話意思相仿,層次略有不同。唐太宗說的大概可看作個人的座右銘,尚書那一句卻幾乎有以民為本、民主的意涵。想想看,周朝雖是宗法禮儀、封建體制的濫觴,但周公卻告誡天子要以民為鑑。

(四.二)

  岔開說說。
  談到民主,基督教的論調大多傾向「聖經沒有提及民主,而且民主高舉人類意志;世界理當是神治的」。然而,在這個彎曲悖謬的世代,在主耶穌再來以先,恐怕都不會出現神治。那我們應當怎樣行,要怎樣自處?
  基督教的答案自然是「不住的禱告」,就像昨夜奮興會所說的:倘若把屬靈軍裝類比現代武器,那麼禱告就是燃料,沒有燃料,武器再先進也不過是一堆廢鐵而已;屬靈軍裝同樣也需要燃料——正是禱告。
  可我們不要以為禱告改變事情。德蘭修女曾說:"I used to believe that prayer changes things, but now I know that prayer changes us, and we change things." 章伯斯在《竭誠為主》說得更清楚:

To say that "prayer changes things" is not as close to the truth as saying, "Prayer changes me and then I change things." God has established things so that prayer, on the basis of redemption, changes the way a person looks at things. Prayer is not a matter of changing things externally, but one of working miracles in a person's inner nature.

Oswald Chambers
"What's The Good Of Prayer?", My Utmost For His Highest (August 28)
(https://utmost.org/the-purpose-of-prayer/)

  我想,我們再不濟,大概也不應該因為世界必要滅亡而無所作為,任由世界自生自滅吧?
  求神憐憫,改變人心。

(五)

  「不一樣的中國史」系列分十三冊,剛又出版了論述東漢、魏晉南北朝的第五、六冊。

  我能否每讀一冊便寫一文呢?
  或者,我能否讀遍十三冊呢?
  又或者,我買得了十三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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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動人的時光   讀陳韋安教授的《那動人的時光》。
  書的副題是「我在反送中運動的信仰記錄」。

  以往曾斷斷續續看過他那「神學是粉紅色的秋」臉譜貼文,都是 WY 開心些牙的。
   或許是我眼界太窄,他的文章,時會挑動一下我反省自己的信仰。又或者因為他是八十後(一笑),所學所想都異於傳統教會的觀點吧。

  那天,在書店看到《那動人的時光》,二話不說便買了回來。
  其中一個原因,肯定是希望從中找到在這紛亂的世代如何自處的出路。
  信仰的出路。

* * *

  其實是沒有的。
  沒有人可以提供出路。只有上帝才能開路。

* * *

  讀了小半本。
  第一篇文章已經在斟酌「作鹽作光」的字眼。
  經文是:

因為你們從前是黑暗的,但如今在主裡面,是光明的,行事為人要像光明的兒女——光明的果子顯露在一切的良善、公義、誠實上——常常察驗主喜歡的是甚麼。

〈以弗所書〉5:8-10(新漢語譯本)

  保羅說,我們要像「光明的子女」。陳韋安解釋說,光明在這裡是名詞,「以弗所書所講的光明與黑暗,是一種本質上的光明。保羅直接說:你們就是光明。」。
  這叫我想起耶穌「光和鹽」的教訓:

「你們是地上的鹽,但鹽若失了味,怎能使它再鹹呢?除了丟到外面任人踐踏,就沒有其他用處。你們是世界的光。建在山上的城是隱藏不了的。人點了燈,不會放在斗底下,而是放在燈台上,好照亮屋裡所有的人。同樣,你們的光也應當照在人前,好讓人見到你們的好行為,就頌讚你們在天上的父。」

〈馬太福音〉5:13-16(新漢語譯本)

  耶穌不是叫我們要光,而是說,我們本身就已經鹽,已經光。
  我們重生後,「在主裡」就能從黑暗轉化成光明,於是就要肩負起「光的責任」:良善、公義、誠實。
  把兩段經文相對照,就得出了陳韋安的結論:「光照,從來都是光的功能,唯一的功能。」用我們的良善、公義、真理,照亮世上那些沒有良善、沒有公義、沒有真理的人。

  文末引用了《突破雜誌》創辦人蘇恩佩姊妹的名言:「與其咒詛黑暗,不如燃燒自己。」()陳韋安再說:「謹記我們﹝光明之子﹞存在的目的,正是綻放光明。」

* * *

  另一篇談到盼望。
  我們的福音常說「信耶穌得永生」,信徒死後能上天堂。這些當然屬於盼望,當然都對。
  人生不過百年,今世著緊的東西到底敵不過歷史的洪流、比不上上帝的時間,因此我們理當放眼未來定睛永恆。
  宏觀永遠都對。
  在幾千年的人類歷史面前,在自有永有的上帝面前,我們不過是微塵,毫不足道,當下的景況更如白駒過隙,轉眼如飛而去。
  更何況,面對社會前景,我們顯然無能為力。
  但那是否代表只要不是屬靈的爭戰,我們就可以視若無睹袖手旁觀?
  好撒瑪利亞人的比喻,我們就不管了嗎?
  我們莫非都不用再「行公義,好憐憪,存謙卑的心,與你的上帝同行」了?

  陳韋安說:「問題不是『上天堂』的問題,問題是你將上帝的盼望看為一件弱智的事情。『上天堂』並沒有繞過現實。任何繞過現實的盼望,都只是一番難聽過粗口的說話。」

* * *

  上引「鹽和光」的教訓,說鹽是會失去味道的,是要丟在外面的。那麼,我們基督徒倘若失去了本質……

* * *

  忽然想起耶穌說的一杯涼水。

註:

  這是蘇恩佩的名言,錯不了。但這句話的原創誰屬則眾說紛紜。
  有人說這句來自英語 "It's better to light a candle than curse the darkness." 那就可能是在 1962 年一場人權會議上,國際特赦組織創辦人 Adlai Stevenson 懷緬羅斯福夫人時所說的話:"She would rather light candles than curse the darkness, and her glow has warmed the world."(國際特赦組織的標誌正正是一根為帶刺鐵線所纏的蠟燭。)
  有人考據得再早一些,在 1907 年,衞理宗牧者在講壇上說了這一句:"But denunciatory rhetoric is so much easier and cheaper than good works, and proves a popular temptation. Yet is it far better to light the candle than to curse the darkness."
  不過,後來忽然又有人說,這句話來自中國,甚至源於孔子。是「炳燭之明,孰與昧行乎?」還是「譬終夜有求於幽室之中,非燭何以見?」
  (詳細考據見 Quote Investigator, "Better to Light a Candle Than to Curse the Darkness", https://quoteinvestigator.com/2017/03/19/cand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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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once was lost in sin's dark night,
God's love I spurned, I wandered from the right;
Rejecting Him, I knew not why,
The One who for my soul did bleed and die.

He ransomed me, from sin He set me free,
He paid my debt on rugged Calvary,
He's taken all my sin and guilt away,
And turned my darkness into day.

I never dreamed I could possess
Such peace and joy as now is in my breast;
The Christ who set my poor soul free
Can save your soul and give you victory.

"He Ransomed Me"
Burl Sparks, 1929

曾經迷路 沉溺過犯
棄絕主恩 偏跟己意走彎
耶穌曾為我傾血淚
我未細想 卻已置之一啐

藉血代贖 我不再是罪奴
祂掛苦架償還 成就救恩
原宥我心 罪孽為我遮蓋
夜幕揭開 天日復來

平安隨行 樂福得享
卻是遠超心中所望所想
耶穌曾憐我洗我罪
過犯捆鎖 也要為你釋去

〈祂以血代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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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底,音樂家黎小田辭世。

(一)

  讀明報月刊,讀到陶傑為黎小田親撰輓聯1,追念他的作品,懷想他的生平:

千歌淚傾湖海,問小我何能感絃歸夢宇;
六劫情繫心田,悵浮生幾許塵緣散胭脂。

  聯中除了嵌入小田的名字,還有他的名曲:〈湖海爭霸錄〉、〈問我〉、〈浮生六劫〉、〈胭脂扣〉。依稀還見到〈歌衫淚影〉、〈浮生若夢〉。
  陶傑在文中提及一段小插曲:由於親屬告知靈堂會掛上「儂本多情」橫額,陶傑為免「情」字重複,遂把下聯的「情」改為「愛」。

(二)

  見到黎小田的名字,往往連帶想起顧嘉煇。常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這當然是出於無知。無知大概因為在無綫創造的世界裡成長。
  自懂得看電視以來,無綫劇集正是所謂用於撈飯的電視汁,開飯必備。即使劇情如今變得模糊朦朧,主題曲插曲片尾曲卻早已銘心刻骨。顧嘉煇正是靈魂人物,數得出的歌曲大抵都出自他的手筆。當代周瑜輸在他成名的地方:麗的電視。先天不足。

(三)

  早些年無綫劇集有段時期幾乎沒有自家歌曲駐台歌手,主題曲都找來其他歌星客串。直到近十年在《超級巨聲》和《星夢傳奇》物色了一班巨星幫新秀、星夢幫藝員,繼而乘勢創辦星夢娛樂,才出現了現在劇集歌曲十之八九都由星夢旗下歌手包辦的局面。

  回溯上世紀,無綫劇集歌曲家傳戶曉的時代可粗分前後兩期,先是七八十年代的娛樂唱片,後有八九十年代的華星娛樂。
  娛樂唱片時期,也是顧嘉煇時期,台柱當然是鄭少秋和汪明荃,但也有仙杜拉羅文關菊瑛張圓圓鮑翠薇溫兆倫陳松齡。
  八十年代初,黎小田轉投無綫旗下的華星娛樂,主辦新秀歌唱大賽,又羅致了張國榮梅艷芳呂方陳潔靈關菊英陳美齡小虎隊。

  然而那也是百花齊放的年代,寶麗多的關正傑張學友譚詠麟露雲娜鄺美雲、百代的林子祥葉振棠葉麗儀李龍基、永恒的薰妮張德蘭葉德嫻、華納的陳百強,還有新力的甄妮徐小鳳。2
  那年頭,不論歌手屬於哪家唱片公司,總唱過無綫劇集的歌曲,而其中至今依然為人津津樂道的,也許還不只一人一兩首。

(四)

  陶傑又說,「中國聞人逝世,靈堂當有輓聯……當有滿堂輓聯相送,供弔者吟誦欣賞,這就是一個已經消逝了的文化中國」,然後提到尚有其他友人送上輓聯,好像何文匯教授的「天上光文曲,人間想正聲」,以及盧安迪的「如天上佳音,香影尚傳姜白石;正江南多事,風花莫問李龜年」。
  這三副對聯,各異其趣,有嵌名有引典也有簡單直白的。

  為了追悼一個已經消逝了的文化中國,為了紀念一個曾經叱吒樂壇的音樂巨匠,我也獻獻醜,擬就一副對聯:

  昔日各領風騷萬千鳴怒劍 江湖璀璨
  而今賸得殘夢幾許散胭脂 烟雨淒迷

  和陶聯一樣,聯裡都嵌入了黎小田幾首名曲,有我喜歡的〈殘夢〉和〈烟雨淒迷〉,還有〈問誰領風騷〉、〈怒劍鳴〉、〈人在江湖〉、〈胭脂扣〉。
  這副借用歌名而得的對聯或許太推砌太雜亂:既要遙想黎小田當年與一眾方家競相輝映而惋惜如今斯人遠去只餘殘夢,又要追憶樂壇當年百家爭鳴繁華盛況而悵望如今裹足停滯前路迷茫。

  一如以往寫過的對聯,總有地方出律。這次是上下聯第四字俱為仄聲。到底是天資所限。
  扣胭脂恐怕不知所指,因此依陶聯改為「散胭脂」。

(五)

  也許說他與顧嘉煇倆「一時瑜亮」會更準確。
  我想,即使日後依然會感念「既生瑜何生亮」,我知道,黎小田到底還是黎小田。

註:

  1. 陶傑.〈輓送黎小田先生聯〉,《明報月刊》二零二零年一月號。
  2. 這樣列舉當然既不齊全,也不準確,尤其歌手往往會轉簽不同的唱片公司。因此,只能盡量以歌手主唱無綫劇集時所屬的唱片公司為依據。另外,張圓圓就是張德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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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Singing the song of angry men?
It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 who will not be slaves again.
When the beating of your heart echoes the beating of the drums,
there is a life about to start when tomorrow comes.

Will you join in our crusade? Who will be strong and stand with me?
Beyond the barricades is there a world you long to see?
then join in the fight that will give you the right to be free.

Will you give all you can give so that our banner may advance?
Some will fall and some will live, will you stand up and take your chance?
The blood of the martyrs will water the meadows of France!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Music by Claude-Michel Schönberg and words by Herbert Kretzmer (French by Alain Boublil and Jean-marc Natel)
From the musical Les Misérables

  初次聽這首歌早在中學,應該是 Mr Lau 介紹的。那時還未知道孤星淚是甚麼,也不曉得這個世界可以有多悲慘,但印象中很有文化的麥同學就很喜歡哼。
  不過,音樂到底有其感染力,斷斷續續地聽,斷斷續續地記,居然給我記下了旋律和歌詞。
  早幾年,看了電影版。書櫃上,也有一套五冊的中譯本。就是沒有看過舞台上的歌劇。

  後來,☂️時期有了粵語版:

試問誰還未發聲?都捨我其誰衛我城
天生有權還有心可作主 誰要認命噤聲
試問誰能未覺醒?聽真那自由在奏鳴
激起再難違背的那份良知和應

為何美夢仍是個夢 還想等恩賜泡影
為這黑與白這非與是真與偽來做證
為這世代有未來 要及時擦亮眼睛

無人有權沉默 看著萬家燈火變了色
問我心 再用我手去為選我命途力拼
人既是人 有責任有自由決定遠景

〈問誰未發聲〉
Claude-Michel Schönberg 曲.佚 名詞

  其實早在 1997 年年初,金佩瑋已填了粵語歌詞:

看吧人民在挽手 爭取正義和自由
歌聲裡群情似火 滿溢激昂震撼著四週
捍衛人權護眾生 不分社會還是個人
方可叫無限理想 每日每天漸近

人民意願求實踐 自由的風不怕遏止
每刻也願勇敢 背負這革命旗幟
忘記畏懼勇踏前 正面迎接歷史

〈人民之歌〉
Claude-Michel Schönberg 曲.金佩瑋詞

  我想,除了很有文化和鍾愛這首歌的朋友隨時會哼上一兩句,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唱起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這首和流行曲沾不上邊的歌曲。至於會認真唱的,其一當然是想表現原著精神的演出,其二就自必然是意有所指。但所謂意有所指,其實視乎現實環境:沒有相應的社會狀況,誰又會問誰人未發聲呢?正正因為現實太荒誕無稽、彎曲悖謬,民眾才要倚靠口號歌曲,彼此激勵,同聲質問權貴。

  當年老師訓誨,被人指正,「有則改過,無則加勉」,教導我們要反躬自省,大有「看別人比自己強」的意思。後來,社會上個人主義抬頭了,人人行動照舊,但總算意見接受。現在呢?不論是初出茅廬的小伙子還是慣走江湖的大人物,一律起勢起弶力排眾議,堅稱自己無可指摘,即使有問題也只是其他人不明白、誤會了,更有甚的一如小學雞,左一句故意針對,右一句別有用心,彷彿全宇宙都欠了他們似的。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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