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SG 的部落格

星空一支勇敢警隊　決意去盡人類憂慮
願共處和平裡　全力去爭取

步伐快捷猶如迅雷　探索應付憑著科技
互合作　危難處　盡顯心裡機智

投入宇宙裡鞠躬盡瘁
投入正義裡英勇無懼
穿梭太空一支勁旅　星際危難救拯隊

星空一支勇敢警隊　決意去盡人類憂慮
若是你聽見勁雷　就知雷鳥在飛

蔣慶龍．〈雷鳥拯救隊〉
顧嘉煇曲．鄭國江詞
日本動畫《雷鳥拯救隊》無綫版主題曲

　　找一找，原來，又是顧嘉煇的。難怪。
　　怎麼連兒歌也是你的世界？

You did not wait for me to draw near to You,
but You clothed Yourself with frail humanity.
You did not wait for me to cry out to You,
but You let me hear Your voice calling me

And I'm forever grateful to You,
I'm forever grateful for the cross,
I'm forever grateful to You,
that You came to seek and save the lost.

"You Did Not Wait For Me" (I'm Forever Grateful)
Mark Altrogge, 1985

　　應阿闊邀稿，譯寫了這首詩歌。
　　也是我鍾愛的。

　　一個星期的貨仔，居然覺得挺不錯。
　　寫到「感激得你追尋救拯」有點猶疑。救拯？拯救？不過，想起了〈雷鳥拯救隊〉。

　　和原詞最大的分別有二。（因為短，所以明顯，明顯得刻意。）
　　第一，原詞中，正歌主語為「你」，副歌為「我」；譯詞中，整首詞都以「我」為主語。
　　第二，原詞中正歌第二句消失了。譯詞卻加了最後一句。
　　消失，因為整首歌簡單清晰，這句歌詞填到中文去也許會變得複雜。
　　增加，因為一路譯寫，心裡越發想到神在創世以先，就已為我們預備了救恩。這是何等大的恩情啊！

Be still, for the presence of the Lord, the holy One, is here;
Come bow before Him now with reverence and fear.
In Him no sin is found, we stand on holy ground.
Be still, for the presence of the Lord, the holy One, is here.

Be still, for the glory of the Lord is shining all around;
He burns with holy fire, with splendour He is crowned.
How awesome is the sight - our radiant King of light.
Be still, for the glory of the Lord is shining all around.

Be still, for the power of the Lord is moving in this place:
He comes to cleanse and heal, to minister His grace -
No work too hard for Him, in faith receive from Him.
Be still, for the power of the Lord is moving in this place.

"Be Still, For The Presence Of The Lord"
David J Evans, 1986

　　印象開始模糊了——恐怕還陸續有來——第一次聽這首詩歌是甚麼時候呢？
　　一直以為是唸預科那兩年。那時，隨師兄到小教堂，聽他練管風琴，給他當琴僮、翻琴譜。
　　轉念一想，又會否是初中音樂課老師教過的呢？
　　都過去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是另一首我譯寫了超過十年的詩歌。不過，只有一句是最初的版本，就是提綱挈領的「齊來靜佇至聖者跟前」。

　　還有別的印象，零碎的。
　　一次，約伯學兄分享這首詩歌，說最喜歡那句 "no work too hard for Him"，因為在人不能，在神凡事都能。所以譯寫時我跟自己說，一定要完整而直接地保留這層意思。
　　另一次，我跟他們說想寫個廣東話版本，忘了是 Benny 還是 Cat，說他的朋友寫過了，有機會拿給我看看。不過沒了下文。後來，反而在《恩頌聖歌》找到了〈在主前靜默〉。

　　看著自己的版本，不要說原裝比不上，連恩頌的也不及，甚至也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個模樣。
　　心想，花了這許多年，神不似，也要形似吧？原詩第一二（四）句押韻：我勉勉強強押了首尾句，勉勉強強混了過去；原詩第三句分句押韻：於第二節，我居然杜撰「熾熾」一詞，試圖用對偶的形式來代替押韻（真虧自己想得出來做得出來）。
　　至於神似與否，我看，原裝清純，恩頌莊嚴，我的嘛，一半半啦。
　　既然力有未逮，是否應該要如恩頌般老老實實地翻譯呢，還是……？
　　莫要影響了 LY 和 sister six 對這首詩歌的鍾愛。

　　這一陣子沒有寫文，只因為還沒有回過神來。
　　想寫又不想寫，也不知是矛還是盾。
　　就挑些輕省的寫幾句吧。

（一）

　　也有半年了。
　　到榆林一口氣訂了四本蔣彝的書。有時候，買書也要點狠勁。至少，要預備地方。又至少，要面對束之高閣的悔疚。

　　蔣彝是何許人呢？最廣為人知的，當然是他一手把 Coca Cola 譯為可口可樂。但原來，他啞行者（Silent Traveller）的身份，他那一系列的畫記，同樣為人熟悉。（是嗎？那我太孤陋寡聞了。）
　　有段時期，書局的新書書架久不久放上幾冊啞行者的畫記。隨手翻閱覺得內容挺有趣味，腦子就開始盤算：是買，是借？
　　最後激發狠勁的，還是網友荒言的網誌。他書讀得多，文寫得快，他的書寫，往往（暫時亦不過一兩次而已）撩動我心裡的慾念。
　　終於，訂書。六月，收書。八月，還沒有看，但依然期待：十一月，讀得寫意。

（二）

　　為了〈因著信〉，買了《振翅翱翔》。
　　讀了我的電郵，巫姐這樣回覆：「我立刻按上網……聽聽……一路聽……一路就想到……果然是你喜歡的 style……好聽……歌詞好有內涵，但好平淡。」
　　我回道：「我在 facebook 上學的。聽過就難忘。信心。我這陣子選的詩歌，其實都是想跟自己說的東西。」

　　還買了兩本書。

　　一看見《主耶穌與神的國度》就知道逃不掉了。因為，這本書的原著 The Sermon On The Mount 正正是我臨別劍橋前託書局訂的書！當時還請安太太代為收貨。但想是絕了版，最後沒有下文。想不到，事隔多年，幾乎都忘了，居然會碰上中譯本。怎會逃得了呢？（那一年，聽過 Don Carson 的講道。是 Spring Harvest，還是……）

憑信　他離別吾珥　因信　全然奉上愛子
憑信　還有人全力抓住天使　贏到祝福　換了名字

憑信　他行近紅海　因信　連潮浪也分開
憑信　曾有人被困於獅子坑內　仍敬拜上帝　發誓至死不改

在某天　他下決心圍繞在城外　憑信放聲呼喊　城牆便倒塌下來
又有先知被擄他方常在心裡靜待　仍確信上帝榮耀會回來

憑信　我們懷著憑據　因信　同尋著了應許
憑信　能夠發現在世間只是寄居　朝更美家鄉走回去

〈因著信〉
盧永亨曲詞
(C) & (P) 2009. Herald Crusaders, Los Angeles, U.S.A.

Blessèd assurance, Jesus is mine!
O what a foretaste of glory divine!
Heir of salvation, purchase of God,
Born of His Spirit, washed in His blood.

This is my story, this is my song,
Praising my Savior, all the day long;
This is my story, this is my song,
Praising my Savior, all the day long.

Perfect submission, perfect delight,
Visions of rapture now burst on my sight;
Angels descending bring from above
Echoes of mercy, whispers of love.

Perfect submission, all is at rest;
I in my Savior am happy and blest,
Watching and waiting, looking above,
Filled with His goodness, lost in His love.

"Blessèd Assurance"
Words: Fanny J Crosby, 1873
Music: Phoebe P Knapp, 1873 (ASSURANCE)

（一）

Blessèd assurance, Jesus is mine!
O what a foretaste of glory divine!
Heir of salvation, purchase of God,
Born of His Spirit, washed in His blood.

一天，Knapp 太太走來給我彈了一段她寫的旋律，彈了好幾遍。接著問我，旋律在說甚麼嗎？我答道："Blessèd assurance, Jesus is mine!"

　　有福的確據，耶穌屬我！
　　這就是著名的聖詩 "Blessèd Assurance"，〈有福的確據〉。

　　近日心情鬱悶，偶然想起這首聖詩，隨即開始譯寫。
　　最難譯寫的正是第一句："Blessèd assurance, Jesus is mine!" 大多數詩集的譯詞都是「有福的確據，耶穌屬我！」意思對了，奈何粵音不協。
　　填著填著，第一句歌詞，居然放到了最末，開宗明義的宣告變作沉澱低迴的感恩。

　　隨手翻開較早期的中譯詩集，如《普天頌讚》、《頌主新歌》、《青年聖歌》等，歌詞雖然與廣東話不協，但遣詞用字卻是何等的優雅。英文聖詩經得起歲月消磨，除了是神的恩典，也是樂曲本身旋律和歌詞的配合，就是純粹讀著歌詞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幸好，我們的前輩文字根底好，譯寫出來不失神韻。
　　偏有一班頑梗而又愛寫字的人，如我，想重新為這些聖詩配上廣東話詞。

（二）

Perfect submission, perfect delight,
Visions of rapture now burst on my sight;
Angels descending bring from above
Echoes of mercy, whispers of love.

　　這一段歌詞原文大概說：完全順服於主，歡欣滿載心坎，歡騰的異象忽然在我眼前顯現；天使由天而降，唱和神的憐憫，談論神的慈愛。
　　可是參考過幾個中譯本，"Visions of rapture now burst on my sight" 都譯得不好：「天堂的榮耀顯在我心」、「天堂的榮耀顯在我心裡」、「有福的異象顯在我心裡」。
　　我不知道在神學上 rapture 是否有榮耀的意思，但我傾向認為詞人感到這片景象充滿天堂的榮耀。然而，不論是榮耀還是異象，中譯都說「顯在我心」，這就值得深思。
　　也許中國人素來認為人以心為主，心主宰人的一切。在看東西的層面上，我們有心眼，於是可以「眼盲心不盲」。那麼，「顯在我心」也就無可厚非，那不過是中英文化的互換罷了。可是，除了文學上的修飾之外，"now burst on my sight" 似乎還另有深意：詩人 Fanny Crosby 是瞎眼的，她看不見望不著，卻說眼前（看見）有異象。這個眼，這個看見，可以不譯嗎？

　　我，雙目健全，看到一切美麗光明物，或會讚歎神奇妙偉大，但有看到雀躍歡騰的異象嗎？

（三）

Perfect submission, all is at rest;
I in my Savior am happy and blest,
Watching and waiting, looking above,
Filled with His goodness, lost in His love.

　　唱了這許多年的聖詩，要到早一陣子才約略知道樂律（metre）是甚麼一回事。
　　簡單來說，樂律紀錄著一首聖詩正歌（stanza）每句旋律的音節數目。如果是 8.8.8.8.，那就表示正歌有四句，每句可配八個音節。拿〈有福的確據〉做例子，就是 9.10.9.9.Ref.（Ref 是 Refrain，副歌）。（奇怪的是，有好些〈有福的確據〉的中譯版本都把正歌第二句變成九個字。）
　　如果再早一點知道，當年填的 "Thine Be The Glory" 就不會弄到一巖一巉了。記憶中 PS 有提醒過我，說這樣子填詞，別人會很難「拼」音的。不過一來才情有限，二來當時不懂音律（現在也不懂 @@），也就沒有改動。這壞習慣要到了 "I Cannot Tell" 才真的戒掉了。

　　樂律也許還包含一些規矩，例如拍子強弱、音節輕重、歌詞押韻等等。亦由於有這些規矩，所以同一闋歌詞可以放在任何樂律相同的旋律裡。
　　和我國的詞牌可說是各有千秋呢。

（四）

This is my story, this is my song,
Praising my Savior, all the day long;
This is my story, this is my song,
Praising my Savior, all the day long.

　　用廣東話填詞還真難。粵語有九聲，音調稍有偏差就變了另一個字；英文和國語似乎沒這回事。副歌原文不過兩句，旋律雖然不同，唱起來完全沒有問題；換上國語歌詞也沒有問題。（不過香港沒多少教會用國語唱傳統聖詩罷？）可是一用粵語，不看歌詞而要完全聽清楚每個字也就不怎麼可能。
　　所以嘛，筆下的副歌只好把原文意思擴充，將沒有寫出來的寫個明白——當然還加上了個人感受。

　　幾個版本都說「這是我信息」，但查過好些字典都查不到 story 有「信息」這一項用法，看來，是詞人增補了原作的意思。然而，總覺得「這是我信息」正經了點，生硬了點。不可以直截了當用「故事」嗎？耶穌捨身救贖，使我們重生，重新成為天父的兒女，是你和我的故事，也是你和我要歌頌、要述說的故事。信息，是太轉折了。

（五）

　　這首聖詩還有個小故事。

　　十九世紀末，德蘭士瓦（或譯特蘭瓦，Transvaal）發生戰役。當一批士兵要出發到前線的時候，若然碰到另一班相識的同袍，他們通常會這樣打招呼：「四九四，好兄弟，四九四。」而回禮總是：「進六，好兄弟，進六。」這些數字有甚麼特別的含意呢？原來，在一本分發到前線的詩集裡頭，編號四九四是〈神與你同在，直至我們重遇時〉（"God Be With You Till We Meet Again"），而「進六」，即編號五百，就是〈有福的確據〉。

延伸閱讀：

• 篇末的小故事見 NetHymnal: Blessèd Assurance
• 原作者 Fanny Crosby 的生平可以參考 Wikipedia: Fanny Crosby 或 NetHymnal: Fanny Crosby，還可以讀讀施以諾的〈詩歌，我的抗憂鬱劑〉
• 樂律的資料可以參考 Wikipedia: Meter

《銅聲同氣》2010 年 9 月刊